劉冰：神奇的馬達加斯加孕育了多少奇特的植物？

劉冰

中國科學院植物研究所助理研究員

大家下午好，我叫劉冰，來自中科院植物研究所。

因為工作的關(guān)系，我經(jīng)常去非洲，包括非洲大陸和馬達加斯加島進行野外植物考察。尤其是在馬達加斯加這個島上，有很多形狀怪異的樹。因為這些樹跟我的風格比較像，樹干比較膨大，就像有個大肚子一樣。所以當時我就被它們深深地吸引了。今天我要介紹的就是這些在奇妙島嶼上有著大肚子的樹。

神奇的馬達加斯加

提到馬達加斯加，大家首先想到的是不是那幾部名字叫《馬達加斯加》的動畫片？其中有一部叫《馬達加斯加的企鵝》，但里面的很多動物，像是獅子、河馬、長頸鹿、斑馬等等，沒有一個是馬達加斯加的動物，因為它們都來自非洲大陸。

當然，這部電影的劇情講的是從動物園、馬戲團出來的動物流落到了馬達加斯加島。但這個島上真正的本土動物，其實是其他的類群。

馬達加斯加島位于印度洋西岸，地處非洲大陸的東南方向。它是世界第四大島，僅次于格陵蘭島、新幾內(nèi)亞島、加里曼丹島。有意思的是，雖然馬達加斯加是非洲的國家，但是它島上大部分居民的面相看起來是更接近黃種人的。

左圖是他們的現(xiàn)任總統(tǒng)，右圖是我們在當?shù)嘏牡恼掌?。雖然當?shù)厝说哪w色有一點黑，但是看起來沒有那么黑，跟非洲大陸的黑種人是不一樣的。

研究發(fā)現(xiàn)，1000年以來，一些來自東南亞島嶼比如印度尼西亞等地的人，沿著印度洋的島鏈，劃著船一步步飄洋過海來到了馬達加斯加島。后來非洲大陸的一些黑人也來到了馬達加斯加。他們這兩類人在當?shù)毓餐幼?、相互通婚。所以現(xiàn)在馬島上人們的相貌還是接近黃種人的。

大家可能都看過《動物世界》中馬島上各種各樣的狐猴、奇異的變色龍等奇怪的動物。其實除了這些之外，島上的植物也是非常奇特的。今天我主要給大家介紹的就是植物方面的內(nèi)容。

根據(jù)氣候類型的不同，我們可以把這個島嶼分成四個部分：最東部那一長條是最濕潤的地區(qū)，它叫雨林區(qū)；中部的那一塊是稍微濕潤一點的地區(qū)，它叫高原區(qū)；西部分成兩塊，最南邊的西南部是最干旱的地方，即西南干旱區(qū)，北邊的這一塊叫西部的半干旱區(qū)。我們今天介紹的植物的主要就分布在西邊的半干旱區(qū)和干旱區(qū)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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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些奇形怪狀的猴面包樹

猴面包樹 Adansonia digitata 錦葵科

在非洲大陸的大草原上，一年有兩個季節(jié)，分別是旱季和雨季。這是非洲大陸旱季時的猴面包樹，整個樹上的葉子都掉光了。

猴面包樹 Adansonia digitata 錦葵科

在雨季時雨水非常多，所以草原就非常綠，樹也非常鮮亮。這是雨季時的猴面包樹（左圖），它非常翠綠，滿樹都是葉子。在這個季節(jié)，猴面包樹還會開花（右圖），花是白色的，非常大。

猴面包樹 Adansonia digitata 錦葵科

等到結(jié)果的時候，就到了旱季。這時所有的樹葉都掉光了，樹上掛著滿樹的果子。把果實掰開，里邊會有一些種子以及一些纖維質(zhì)的果肉。果肉是酸酸甜甜的，味道還不錯。當?shù)厝思由纤吞钦{(diào)制一下就做成了一種猴面包樹的果汁，味道相當好。

面包樹 Artocarpus altilis ?？?/p>

另外我要澄清一下，猴面包樹跟面包樹是不一樣的。面包樹其實是另一種植物，它跟猴面包樹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遠親。猴面包樹是錦葵科的植物，面包樹是?？频闹参?，它實際上是波羅蜜家族的成員。面包樹的果實成熟之后摘下來在鍋里蒸熟，就成了一個味道像面包而且能夠墊饑的一種食品。但是想靠吃猴面包樹里的果肉吃飽的話，那是非常困難的。

猴面包樹在非洲大陸的分布面積非常大，但類型只有我們剛才介紹的那一種。但是在馬達加斯加這個奇妙的島嶼上，猴面包樹竟然有六種，比非洲大陸要多得多。同時，馬達加斯加也從非洲大陸引進了猴面包樹這個本種。所以在這個島上，我們能夠同時看到七種猴面包樹。

猴面包樹大道

這是馬達加斯加的西海岸地區(qū)的一個非常著名的景觀，叫猴面包樹大道。大家可能在網(wǎng)上看到過，它甚至被印到了當?shù)氐腻X幣上。

大猴面包樹 Adansonia grandidieri

這是另一種猴面包樹，叫大猴面包樹，它是整個猴面包樹家族里個頭長得最大的。這個大猴面包樹處于旱季快要結(jié)束的狀態(tài)，樹上慢慢地有嫩的綠葉開始長出來，以迎接雨季的到來。

大猴面包樹 Adansonia grandidieri 錦葵科

左圖是大猴面包樹的花，右圖是它的果實。它的果實比剛才說的猴面包樹那種要小一點，但是也是可以吃的。在當?shù)芈糜蔚臅r候會有居民擺攤賣這些果實，味道跟前面那種差不多，如果大家有機會去旅游的話也可以嘗試一下。

紅皮猴面包樹 Adansonia rubrostipa 錦葵科

其他猴面包樹的種類就長得比較奇特了。比如上圖這種紅皮猴面包樹，它的樹皮稍微有點發(fā)紅，樹形就像一個酒瓶立在地面上。而右圖的紅皮猴面包樹則長得像兩個酒瓶。

紅皮猴面包樹 Adansonia rubrostipa 錦葵科

這是它的花（左圖），由黃色的花蕊和紅色的花萼構(gòu)成，非常艷麗。它結(jié)的果實也是一種紅棕色的果（右圖）。

這種猴面包樹長在西南部最干旱的區(qū)域。在那些區(qū)域，所有的植物都有一個特性，那就是要耐得住沒有水的季節(jié)。這里的旱季可以長達九個月，只有其余的那三個月才能等來一點雨水。所以它把樹干膨大成這樣，就是為了裝水以度過難耐的旱季。

紅皮猴面包樹 Adansonia rubrostipa 錦葵科

左圖的紅皮猴面包樹長得就像一個暖水瓶，右圖的這棵樹長得更胖，如果要把它圍起來，可能需要十個人手拉手才能做到。據(jù)說還有比這個更胖的、長成了一個大圓盤的樹，但是由于那個地方交通不太便利，我們就沒有到達。

紅皮猴面包樹 Adansonia rubrostipa 錦葵科

這些樹有各式各樣的長法，有斜著長的、有從底下就分叉長的，還有長著長著在上邊長倆瘤子的。

前面介紹的是旱季的猴面包樹的狀態(tài)，那么雨季時它們是什么樣子的呢？

雨季

因為當?shù)氐纳a(chǎn)力水平比較低，所以很多地方的交通狀況是比較糟糕的。雨季來臨的時候雖然有雨水了，但是交通就會很差。比如我們在那邊爬山或者過河的時候，就要趟著水過去，當?shù)鼐用褚哺覀円粯印Ｓ袝r候大水一沖就把路沖毀了，然后車子就陷到了泥里邊，我們還要想辦法找繩子把它拉出來。

紅花猴面包樹 Adansonia madagascariensis 錦葵科

雨季時，猴面包樹滿樹的綠葉都會長出來。這是紅花猴面包樹，它的樹皮是坑坑洼洼的，表明它經(jīng)歷了數(shù)百年乃至上千年的滄桑歲月。

紅花猴面包樹 Adansonia madagascariensis 錦葵科

這種樹會在雨季開出滿樹的比較大的紅花，大到甚至能把整個樹干都遮擋住。

紅花猴面包樹 Adansonia madagascariensis 錦葵科

上圖是這些花的近照，紅彤彤的，非常漂亮。

大果猴面包樹 Adansonia perrieri 錦葵科

這是大果猴面包樹，它生長的環(huán)境相對其他幾種猴面包樹要濕潤一點，旱季持續(xù)的時間也很短。因為環(huán)境足夠濕潤，沒有必要儲存那么多的水分，所以它的樹干遠看沒有那么膨大，我們只有看它樹干的最底下，才會發(fā)現(xiàn)有一點大肚子。

大果猴面包樹的果實

大果猴面包樹是這個家族里果實長得最大的種類，它的果實最大能夠到40多公分的樣子。

象鳥 Aepyornithidae

我們再來看一種比較奇特的生物：在馬達加斯加島上曾經(jīng)有一種鳥跟鴕鳥是近親，叫做象鳥，它能長到三米高，比鴕鳥還要高大。但是由于人類遷移到這個島上后，很多森林與適宜的生態(tài)環(huán)境被破壞，在好幾百年前象鳥就滅絕了。但是現(xiàn)在我們能夠找到很多它以前留下的蛋殼碎片，像這個蛋的模型（圖中右）就是用那些蛋殼碎片拼起來的，它長得跟猴面包樹的果也比較像。

猴面包樹是植物，它本身不能移動，所以就要靠動物吃它的果實來傳播后代。據(jù)研究，象鳥對猴面包樹的種子傳播具有非常重要的意義。象鳥等猴面包樹的果實成熟之后，就會去吃它們，吃完后果實內(nèi)的種子會經(jīng)過象鳥的消化道再排出來，然后傳播到更遠的地方。由于種子是隨著象鳥的糞排出來的，種子發(fā)芽的時候，這一坨糞正好是它的天然肥料。這是件一舉兩得的事情。

猴面包樹還有一個特點，它的種子必須經(jīng)過象鳥的消化道的處理并排出來后，才能夠順利地發(fā)芽。如果不經(jīng)過這個過程，種子在普通狀態(tài)下是很難發(fā)芽的。所以象鳥滅絕之后，如果人類不加干涉的話，猴面包樹將來也有可能會走向滅絕的命運，因為沒有動物再去幫它處理種子了。但是當?shù)氐娜藭退?，也就是進行猴面包樹的種植。這其實跟通過象鳥的消化道是類似的，我們用熱水燙一下種子后，要想發(fā)芽就比較容易了。這就是當?shù)貏又参镏g相互協(xié)同進化的關(guān)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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精巧的結(jié)構(gòu)，正是鳳凰木是生存智慧

在馬達加斯加島的西部地區(qū)有大面積的喀斯特地形，也就是連綿不絕的石灰?guī)r山地。我國在云南、廣西、貴州也是有大面積的喀斯特地貌的。在當?shù)氐目λ固氐孛采?，因為長期的干旱、缺雨，會導致很多的樹都長成大肚子的形狀，鳳凰木就是其中的一類。

喀斯特地貌

因為鳳凰木開的花非常漂亮，所以現(xiàn)在我國南方很多地方都會栽培這種樹用做觀賞。鳳凰木是豆科植物，它結(jié)的果實就是一個長長的、扁扁的豆莢。

鳳凰木 Delonix regia 豆科

鳳凰木的原產(chǎn)地也是在馬達加斯加，只不過它在這個島上的位置是在海邊雨水比較足的地方，所以它不用長成大肚子的樣子水分就足夠了。但是它的很多同類鳳凰木是長在很干旱的石灰?guī)r山地的，所以它們就需要長成大肚子的形狀。

短絨鳳凰木 Delonix velutina 豆科

比如這種短絨鳳凰木，就是長在一個非常貧瘠的石灰?guī)r的山地上。如果沒有花的話，它的整個這個樹皮跟石頭的顏色是一樣的。短絨鳳凰木的整個樹干就像從石頭里邊直接冒出來的一樣，這說明它生活了很長的時間，非常耐貧瘠。

短絨鳳凰木 Delonix velutina 豆科

短絨鳳凰木在旱季的時候開花，花是淡黃色的。

杏黃鳳凰木 Delonix decaryi 豆科

這是杏黃鳳凰木，它的大肚子有一個特殊的地方：中間粗、兩頭細，整個形狀像一個紡錘。這樣長的話，會不會來一陣風就把它吹倒了呢？答案是否定的。杏黃鳳凰木有一個技巧是，它的根部會向地面的四面八方延伸，形成一個鳥爪子的形狀。左圖中這兩棵樹就像一只鳥的兩個爪子一樣牢牢地抓在地面上，非常穩(wěn)固。右圖是杏黃鳳凰木的果實，也是一個長長的豆莢狀。

象腿樹 Moringa drouhardii 辣木科

與鳳凰木一起生活在喀斯特地區(qū)的還有其他的種類，比如辣木科的象腿樹。大家也能看出來為什么它叫象腿，因為它的樹干就像是一根大象的腿。

象腿樹的果實

它結(jié)的果實是非常長的，像豆莢一樣。

象腿樹 Moringa drouhardii 辣木科

象腿樹是長在海邊的，但是我們考察時，當?shù)鼐用窀嬖V我們：由于氣侯的關(guān)系，這個地方已經(jīng)連續(xù)兩年半沒有下雨了，一直處于旱季。持續(xù)這么長的時間不下雨，當?shù)刂参镌趺瓷嫦氯ツ?？好在它們離海比較近，可以靠每天早晨海面上的微風吹過來的濕氣生活。這個生存環(huán)境是非常惡劣的。

象腿樹是怎樣傳播自己的種子的呢？它的果實熟了之后會裂開，里邊的種子帶有兩個小翅膀。這個翅膀能夠帶著種子在風中飄揚，飄到一些遠處的地方。

旋翼果 Gyrocarpus americanus 蓮葉桐科

這種植物叫旋翼果，它是跟鳳凰木、象腿樹等等長在一起的。旋翼果的樹干也比較膨大，與象腿樹類似，它傳播后代的結(jié)構(gòu)也是翅膀，而且這個果實上的兩個翅膀是朝兩個方向錯開的。在果實成熟下落的時候，它在下落時就能夠像直升機的螺旋槳一樣高速旋轉(zhuǎn)。

為什么要這樣做呢？這是因為如果沒有這個翅膀，果實就會直接落到母樹的樹底。但由于大樹的遮擋，果實在母樹的樹底發(fā)芽對后面的生長是非常不利的。有了翅膀，果實的下落速度就會減慢很多，在這個過程中，如果來一陣橫風，就會把它吹到其他的位置。

就是靠這樣精巧的結(jié)構(gòu)，旋翼果得以把它的后代散布到更遠的地方。這是靠風傳播果實的技巧，也是植物的智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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刺與乳汁：棒錘樹自衛(wèi)的武器

下一類要介紹的植物是棒錘樹，它的名字就由來于整個樹干像一根一根的棒錘。

扭瓣棒錘樹 Pachypodium rutenbergianum 夾竹桃科

上圖是其中的一種棒錘樹，樹干中間粗、兩頭細，長得就像棒錘一樣。

扭瓣棒錘樹 Pachypodium rutenbergianum 夾竹桃科

這是棒錘樹的花，它在雨季時長葉子，在旱季時開花結(jié)果。仔細觀察的話就會發(fā)現(xiàn)，在棒錘樹的花枝和果枝底下有很多刺。這些刺是棒錘樹用來保護自己、避免動物來吃它或破壞它的葉子的武器。

狼牙棒 Pachypodium geayi 夾竹桃科

還有一種棒錘樹叫狼牙棒，它在我們國內(nèi)的一些溫室是有引種的。比如上圖就是在國內(nèi)溫室里種的狼牙棒。為什么叫狼牙棒呢？這是因為它的樹干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刺，就跟狼牙棒那種武器一樣。

那么在馬達加斯加野外，狼牙棒是什么樣子呢？

狼牙棒 Pachypodium geayi 夾竹桃科

是上圖這個樣子的。它長得非常高，在一片灌叢里鶴立雞群。

狼牙棒 Pachypodium geayi 夾竹桃科

原本狼牙棒小的時候樹干上是有刺的，但是長大之后刺就掉落了。右邊這張圖能夠看到一個一個的小點點，那就是那些刺脫落之后的痕跡。

除了刺之外，這種植物還有另一種保護自己的武器，那就是它體內(nèi)的乳汁。即使是那些不怕刺的食草動物，吃了它的葉子就也會因為乳汁中毒。雖然大樹沒有刺了，但是它的乳汁仍然能讓很多食草動物望而卻步。

密花玉錘樹 Pachypodium densiflorum 夾竹桃科

除了這種高的棒錘樹，還有另一種不到一米高的、比較矮的類型。跟人一比，這種棒錘樹就像是長在地下的。

密花玉錘樹 Pachypodium densiflorum 夾竹桃科

這種樹的基部也是膨大的，而且在長幼嫩葉的位置會有很多很多密密麻麻的刺，這也是用來保護自己葉子不被啃食的。它在旱季時開花，右圖黃色的就是它的花。

小花玉錘樹 Pachypodium rosulatum subsp. gracilius 夾竹桃科

這也是一種矮矮的棒錘樹，它就長在石灰?guī)r山地上。它整個植株基部都是一大坨胖胖的結(jié)構(gòu)，里面存滿了水分和養(yǎng)料。

小花玉錘樹 Pachypodium rosulatum subsp.gracilius 夾竹桃科

大家看，是不是像一個彌勒佛躺在這兒，然后上面長出了一些開花的枝條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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樹干像水桶的植物——葡萄甕

下面要介紹的這一類植物說是樹，但它其實不是樹，它是一種藤本植物，叫葡萄甕。

葡萄 Vitis vinifera 葡萄科

大家都知道葡萄是一種藤本植物，種葡萄的時候要給它搭架子，讓它爬到架子上，然后結(jié)出一串一串的葡萄。

葡萄甕 Cyphostemma spp. 葡萄科

在馬達加斯加，葡萄家族有一類叫葡萄甕，它的葉子和結(jié)的果跟葡萄都是比較類似的。

葡萄甕 Cyphostemma spp. 葡萄科

在這個綠色小果的枝上會長一些卷須，卷須是它爬藤的時候用來攀爬別的植物的枝條：一根卷須卷在某個地方把自己拉住，然后另一根卷須再去卷到另一個枝條上，以此來慢慢地往上爬。

葡萄甕 Cyphostemma spp. 葡萄科

這種植物為什么叫葡萄甕呢？這是因為它也有大肚子。上圖是它最基部膨大的莖干，左邊是雨季的時候，右邊是旱季的時候。雨季的時候葉子都長出來了，而且特別翠綠；旱季的時候就像是一棵死樹一樣。

葡萄甕 Cyphostemma spp. 葡萄科

還有這種長得更壯的葡萄甕，它的藤子能長到很高的位置。莖干的最底部有一個特別膨大的樹干，就像水甕一樣，所以它叫葡萄甕。據(jù)說這是當?shù)刈畲蟮囊恢昶咸旬Y，可能有幾百年甚至上千年的歲月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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會噴水的旅人蕉

旅人蕉 Ravenala madagascariensis 鶴望蘭科

最后再來看一種沒有大肚子的植物：它叫旅人蕉，是特產(chǎn)于馬達加斯加島的植物，在當?shù)厥欠浅３Ｒ姷摹?/p>

比如說如果一個山坡中原來的森林被人砍伐掉了，或者由于雷電失火被燒掉了，那么馬上就會有一些植物散播到這邊來占領(lǐng)這一片地方。旅人蕉就是一種非常喜歡占據(jù)破壞過的林地的植物。沒過幾年的時間，它就能在自己占據(jù)的山坡上長滿密密麻麻的植株。

旅人蕉 Ravenala madagascariensis 鶴望蘭科

旅人蕉的所有的葉子都長在植株的最頂端，一個一個排列成了扇形的樣子。因為旅人蕉是具有世界知名度與馬達加斯加特色的植物，所以當?shù)厝嗽阱X幣上甚至國徽上都印了旅人蕉的圖案，他們的機場也叫旅人蕉國際機場。

為什么這種植物叫旅人蕉呢？這是因為在荒漠里，如果一個旅行者口渴了，看到旅人蕉就可以把它的葉柄或者是莖干的地方割開，然后就會有水流出來。

旅人蕉 Ravenala madagascariensis 鶴望蘭科

這個故事是不是真的呢？我覺得是半真半假的。請先看一下它的葉子，它的葉柄的基部長得非常密，如果我們用刀子去把它捅開確實會有水流出來，但是不多。

圖中就有一點點水流了出來。我們當時是實地測驗的，如果找十棵旅人蕉，大概只有四五棵能夠出一點水，而且這樣的水量也就是杯水車薪，根本就不夠喝。

此外，旅人蕉不可能長在荒漠和沙漠上，因為那些地方太干旱了，而它自己本身也沒有膨大的肚子用以儲存水分。它需要在相對濕潤的地方，如半干旱或者是半濕潤的地區(qū)才能夠生長。所以旅行者想在荒漠里找旅人蕉是不可能的，它根本就不長，即使有，水量可能也很少。

我們在當?shù)刈龅膶嶒炞C明，這個傳說只有一部分是可信的。

我今天的分享就到這里，希望對大自然感興趣的同學，多多到野外、到山上去親近大自然，探究動植物世界的奧秘。謝謝大家！

來源：格致論道講壇